【王才路按】

       最近，发现2023年河北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河北省地名文化探源》中，明确标注，窦建德，贝州漳南县人（今山东省武城县人）。高鸡洼，为今武城县四女寺洼。河北省人民出版社是河北省最权威的省级出版社。它标注的窦建德是今山东省武城县人和高鸡洼为今武城县四女寺洼，应该比河北省故城县几个民间人士，于十几年前七证八证的认为窦建德是故城人，高鸡洼为河北省故城县要权威的多，可信的多。这也更增加武城县的文化自信力。由此，关于中国第一个状元孙伏伽籍贯问题，我也更加坚信，孙伏伽就是武城县人（唐朝时谓东阳县，今考证时谓东阳县就在现武城县甲马营村村后的河道里，现己立碑为古东阳县城遗址）。而且，孙伏伽籍贯故址，就在现武城县甲马营村后。为此，我曾在《家乡的两条河》中，对此也比较认真地进行了论证。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如此而已矣。

2024-11-22

   【王才路题记】:因时间与工作关系，本文自去年2018年12月8日开笔到现在，有时日写一段，有时数日一节，里里拉拉，至今算是杀青了。对正史的沉思，文化的叩问，总是比依据正史的叙写要沉重得多。我不想多说什么，只不过是想借依了正史而叙写的这几缕沉思，几声叩问，敬献给我的故乡，借以唤起尘封故乡1400年前那一段历史的沉思和叩问，如此而己，而已……

2018-12

           壬午1400年祭
                   ——隋末农民起义领袖、夏王窦建德的文化叩探（之一）
                  作者  王才路

壬午1400年记
——隋末农民起义领袖、夏王窦建德的文化叩探（之二）
                  作者  王才路

     一个亡身灭国的天大悲剧，随着窦建德拒纳“围魏救赵“的正确方略，举全夏国几十万将土直面对阵李世民的错误的战略决策的制定与实施开始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哀鸣，我随音寻去，但只见一只孤雁北来，俯身向下滑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长叫着拉起双翅，头斜向天发出声声哀鸣，向远方飞去。 
    长空这渐远渐逝的孤雁哀鸣，又把我带回到1400年前那个大战在即的年代…… 
     秦王李世民率大军，在洛阳城周围掘深沟垒高堰，把王世充的洛阳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却是围而不攻。洛阳城内日渐粮绝，草根树叶也渐尽吃光。很有人竟食用米屑与浮泥作的饼而充饥，人病得身肿脚弱，周身乏力。大街小巷相枕而死者凄凉滿目。一个三万家之多的偌大洛阳城，此时不足三千家。

    这时，窦建德率夏国西进去救洛阳的大军，一路破管州、下滎阳、克阳翟，然后水陆并进，终于到达成皋东的板城渚口附近。
     面对窦建德即将到来的救援洛阳的大军，李世民召开了阵前会议。有的将领认为王世充在洛阳里面，窦建德大军在唐军外面，两者里外夹攻，可能造成李世民腹背受敌，所以建议李世民下令撤兵。有的将领认为洛阳城里王世充已经弹尽粮绝，没有什么战斗力，己如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而远道而来的窦建德大军人疲马乏，唐军以逸待劳定能打败窦建德，而洛阳中的王世充必降无疑。这是上天赐给唐朝一举而灭郑、夏两国双王的大好时机。
     李世民认为，王世充兵困粮尽，上下离心，围而不攻，用不了多长时间即可大败。窦建德刚打败孟海公远道而来，将骄兵惰。唐军应审时夺势，先派精兵支援并加强武牢城这个咽喉要道的守卫，以逸待劳，以逸击劳。窦建德要解洛阳之围必冒险抢夺虎牢城这个战略要地，但此地易守难攻。我们凭险而战，一定能够打败窦建德。如果窦建德犹豫不决，当战不战，那么，用不了十天二十天，坐以待毙在洛阳城里的王世充必然失败。王世充失败后，围剿洛阳城的军队与我们会合在一起，兵强将盛，士气大振，一鼓作气，也一定能彻底打败窦建德。所以，兵贵神速，我们必须速派精兵，火速支援并加强咽喉要道武牢城的守卫。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窦建德必然强攻武牢城，武牢城一旦被窦建德佔领，那么，窦建德与洛阳城里的王世充内外发力，后果不堪想像。所以我们必须下决心迅速这么做。这时，李世民手下的大将屈突通还要执意请李世民据险而观察窦建德的变化。李世民断然不许。立即命令屈突通为副将，协肋主将齐王李元吉继续围守洛阳。自己亲自率领，三千五百 精锐部队火速增援武牢城。，

   李世民率兵赶到虎牢城，佈置好伏兵和疑阵，并作出粮草将尽，似乎退兵的样子来麻痹窦建德。窦建德亲率号称的三十万大军，清早从板渚出牛口，列阵二十里，北靠黄河西到汜水南近鹊山，擂鼓前进。但兵到武牢城不能前进，被阻几个月。双方几次战斗，窦建德几次失败，士气低落。李世民又派兵将抄了窦建德的粮道，窦建德将士思归。这时，凌敬又仍向前时一样向窦建德建议：“率兵济河，攻取怀州、河阳，使重将守之，更鸣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徇汾、晋，趣蒲津，如此有三利：一则蹈无人之境，取胜可以万全；二则拓地收众，形势益强；三则关中震骇，郑围自解。为今之策，无以易此。”窦建德意欲釆纳凌敬的建议。但王世充的使者朝夕涕泣，请求窦建德继续去救洛阳，并以金玉贿赂窦建德身边的将领，阻止窦建德采纳凌敬的建议。接受贿赂的将领们阻止窦建德，说：“凌敬书生，安知战事，其言岂可用也！”窦建德不辩真假，不作冷静的分析，反而认为将领们“众心甚锐，天赞我也，因之决战，必将大捷“，不听从凌敬的建议。凌敬再三力争，窦建德不仅不冷静三思，反而大怒，令人把凌敬扶出军帐。其妻曹氏也苦劝窦建德说：“祭酒（指凌敬)之言不可违也。今大王自滏口乘唐国之虚，连营渐进以取山北，又因突厥西抄关中，唐必还师自救，郑围何忧不解！若顿兵于此，劳师费财，欲求成功，在于何日？”建德曰：“此非女子所知！吾来救郑，郑今倒悬，亡在朝夕，吾乃舍之而去，是畏敌而弃信也，不可。” 
     兵阻虎牢城，且屡屡受挫，粮道被抄，军心焕散，将士思归。此时凌敬与马氏的再三叩谏，窦建德如有辩谏之才纳谏之德，决不会以一意之孤行，置几十万将士生命乃至夏国之命运于不顾、置上苍智慧的又一次眷恋而不顾，一意孤行，真是让天让地彻底失望了。 
    窦建德率大军自板渚出牛口鼓行而进。李世民登高远望，决定按甲不出，等窦建德大军三鼓而衰，勇气自消，卒饥兵渴，收阵退兵时追而击之。 

    果然，窦建德大军列陈，自辰至午，士卒饥倦，解甲坐地，又争饮水，逡巡欲退。李世民见时机己到，遂帅轻骑先进，大军继之，东涉汜水，直击窦建德阵营。窦建德召集部队仓忙应战，但失序的部队己是混乱不堪，正犹豫进退之间，唐兵已至，于是两军大战，尘埃涨天。李世民伏兵从窦建德阵后杀出，前后夹击，窦建德大军溃败，自己中槊，带伤败逃到牛口渚被生擒，49岁的窦建建押解到长安后被斩于市。 
    这一年是壬午年，也即公元620年7月，窦建德兵败被杀距今恰恰己是1400年。后虽又有同乡刘黑闼收其余众继续与李世民抗争，但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1400年前的隋末一场以武城县漳南镇人窦建德为领袖的声势浩大的农民大起义就这样悲壮的落下了帷幕。窦建德兵败被杀至今己整整1400年了。呜咽南飞的秋雁在高鸡泊悲壮地飞来飞去，也己经整整的1400年了，厚重苍凝的故乡大地上代代朴憨可掬的父老乡亲啊，您们可曾听到？可曾记得？ 
   我站在漳南镇村外的大洼处，远望着高鸡泊处悲凄南飞的行行大雁，心底不免涌起阵阵悲壮，凄而泪下，言而不能。是为发生在故乡这片黄土地上审时度势揭竿而起反抗隋末暴政的窦建德们的起义壮举而凄？是为其胸浅不能辩谏识能而惜？还是为其视短在关系生死存亡上刚拗自负的战略失误而憾？还是为因窦建德胸浅视短刚拗自负的战略失误而埋单牺牲的几十万将士的生命而悲？ 我说不清，我知道，我们不应该苛求1400年前的农民起义军领袖窦建德应该具有高超于秦王李世民的战略才具，但我也知道，不具备高超于秦王李世民的战略才具，不仅战胜不了李世民，而且还因此成就了李世民的辉煌一生。李世民一生中载诸史册的经典战役一共有两次：一次是与窦建德的这次虎牢之战。这是李世民以少胜多、围点打援，设奇兵佈疑阵断粮道正奇两术并用的一次活神仙战；另一次则是仅次于虎牢之战的征高丽时的驻跸山之战。
      晚风扑打着泪湿了的脸，我依然只是哽咽，只是凄泣，无奈地远望着南去的秋雁，久久地站在漳南镇村外，远望着那片苍凉呜咽的高鸡泊…… 
       王才路 2018-12-8始写2019-4-31完稿于青岛坐忘斋